話說,介紹自己有大懶叫來台工作的攝影師老外,在我明白拒絕他的「飯店邀請」後,仍持續和我在陌陌上交流,對我來說,多一個人練英文,他的性企圖,I don't care。

果不其然,中午起床後,老外主動和我問候,並詢問我有沒有空,要不要一起吃飯。

見了超過四百個網友,除了在北京見過一個中文超流利的埃及人外,還沒見過西方網友,而且重點是,他不會說中文。

抱著想測試自己聽說英文能力的心態,我便和他確認好時間地點。

我約他在中山北路的光點咖啡館。

因為預測自己會遲到,我在陌陌上表示道歉,並告知我大約晚多久到(我自己非常在意準時這件事)。

他選擇窗邊的雙人座位,我再次表示遲到的歉意,然後開始點餐。

由於我實在不會解釋低消問題,我請服務生跟他解釋,於是,我點了素三明治和茶,他點了鹹派沙拉和咖啡。

基本上整個下午和他使用英文整個交流的過程,對我來說,除了「自虐」,我找不到更適切的形容。


當他嘴巴吐出一長串英文,我聽不懂時,只好用充滿問號的眼神示意我聽不懂,即便在如此艱難殘破的狀態下,我們依然彼此交換了許多訊息。

家庭狀態、旅行過的城市、喜愛食物、對不同城市的感受及想法••••••等等,呵哩不達的胡亂聊。

起初我試圖表示詢問,是否可以用打字溝通,顯然,他不想選擇這樣的交流方式,我只好繼續使用「嗯、嗯哼、喔、ok、yes••••••等」這類的語助詞,塘塞我一知半解的狀態,反正,他似乎也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聽得懂。

聊著聊著,我突然想起,前年在北京時,我曾經約過一個在北京爵士吧彈吉他的年輕老外帥哥喝下午茶,而且還約我前任女友一起來。

相較之下,這位餐廳約聘吉他手比這位雜誌約聘攝影師友善開放多了。

吉他手老外會說一點中文,而且在我聽不懂時,會主動用手機或我的ipad用翻譯軟體解釋。

我和吉他手聊天的內容也相當廣泛,連靜心、冥想、宗教也喇進來談,相當有意思。

唉,果然少年郎還是比上年紀的好相處。


餐畢,老外問我,附近有什麼其它可以逛的嗎?我簡單說附近有百貨和商店。

由於時間到了咖啡館櫃檯交接時間,服務員主動詢問是否要加點餐點,若沒有就要結帳,我拿出我的皮夾,雄雄發現我現金不夠,我請服務員幫我問問,是否能刷銀聯卡。

服務員離開候他問我,在台灣都是AA制嗎?我說都有,不一定,他問我total多少,我告訴他五百多,他說他要請客,我自然順理成章的給他請客。

然後我們就去旁邊的文創商品小商店瞎逛,一樣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。

他看到介紹楊德昌的書籍封面,然後說他非常喜歡「YIYI」這部電影,真它媽巧,我也超愛這部片。

問他問啥喜歡,他說覺得這部片很美,我說我喜歡這部片是因為這部片很「真實」。


扯到<YIYI>這部電影,我不禁想扯一下我是在什麼狀態下,買下這部盜版碟。

北京的三里屯商圈內,有一條混雜各種吃喝酒吧按摩盜版碟商店的小街,雖然會在網路看免費電影,不過,偶爾還是會在三里屯閒晃時,挑幾張想看的回家看。

正當我面對著中文片這櫃搜尋時,左手邊一位男士,突然出聲,並指著YIYI的封皮,強烈推薦我看,且告訴我,他看了五六次,每次都覺得很讚。

我心想,反正一張碟也不過十幾塊,在他強烈的推薦感召下,我自然買了。

看<YIYI>的那天,完全是悲劇的一天。

我邊著看架上的DVD,看到有趣的,我就簡單和他介紹故事大綱,比方<花吃了那女孩>,我就說這是講女同性戀的故事,<一頁台北>是一位年輕導演拍台北的故事,<男朋友、女朋友>是講她愛他,他愛他的故事,此外,我也告訴他,在台灣的夜市,也能買到盜版碟。

離開光點,他問我要帶他去哪兒,我想了一下,我說,去一個很小的公園。

老外的左腳在上海時,因故受傷,不過似乎絲毫沒有影響他走路的速度,自詡走路速度快的我,還得再加速一點點才協調的上。

我的目的地是逸仙公園,這是我覺得不會太遠,氛圍安靜舒服的觀光景點(幹,我變導遊了)。

路途中喇了些啥,我沒啥印象,他說他有養一隻小黃貓,公母我忘了,只記得叫龍貓,因為這隻貓屬龍。


他問我是藍黨還是綠黨,我說都不是,我說,多數台灣人民更在乎的,是生活能賺多少錢。

到了逸仙公園,我們脫鞋入館參觀,我告訴他我上次來這兒,是幾個月前和我前夫一起來的,我很喜歡日本建築。

館內照片有英語解說,省得我不知道怎麼介紹國父的狀態。

看完照片介紹,我問他要離開還是再待一會兒,他選後者。

我自己站在窗邊看園內的花景,他看他的。然後他走到我旁邊。

我問他,他相信輪迴嗎?他說他不確定,我告訴他,我覺得我某輩子我是日本人,所以我才會那麼喜歡去日本和喜歡日本建築。

我繼續介紹(媽的,我真的變導遊),天氣好時,會有不少人來這裡拍婚紗照。

各自撇完尿,我們就離開逸仙公園。


邊走我思索著下一個景點,然後我告訴他,下一個目的地是自由廣場。

在中山北路和忠孝西路交差口,有間賣中國古物的,他停在櫥窗前看了一會兒,然後開門進去逛,我自然跟著進去。

我隨意的和老闆娘喇賽(幹~~~我終於可以講中文和台語了!),我問老闆娘,3月9日的遊行是在這裡舉行嗎?(超級廢話的問題),老闆娘說當然囉,遊行都一定會經過這裡。

離開古物店,老外說要買水,我們就去旁邊的小七買。他問我都自己帶水壺出門嗎?我說是的。

我問他天橋和地下道,他要走哪一個?他說都行,我選天橋。

走在天橋上,我看著忠孝東西路熙來攘往的人車,我問他,他有想過要自殺嗎?

他說年輕的時候有想過,他反問我,我有想過嗎?我說,這是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。

下了橋走上中山南路,我回答他,我最近經常思考這個問題。

經過台大醫院時,我告訴他,我18歲時,曾經住在裡面過,因為脖子長了一些東西,所以要取出拿掉。

老外問我還有多久會到,我說再過兩三個路口就到了。經過總統府時,我告訴他,這裡一週後會有遊行活動。

我問了他很多問題,不過大部分都忘了,反正也不重要。




我感覺相當有趣。

我在一個自己熟悉的城市,和一個不會說中文,有些乏味但又有些意思的陌生老外逛台北和喇D賽,既新鮮又自虐。

到了自由廣場後,他說他幾年前來過,他看到架腳架自拍的遊客,說了一串似乎和信任有關我聽不懂的話,我一臉問號,他懶得解釋,只說他們很快樂,我繼續點頭微笑說Yes。

此時我手機響了,我用三分鐘解決這通毫無意義的電話。

我簡單和老外陳述電話內容,然後問他玩自拍嗎?他搖頭說No。

我從包包拿出我的ipad,跟他分享我的自拍照(包含有放在網上過的裸照),順便介紹我的親人和前兩任馬子。




大致view完我的照片,他說了一長串的話,內容基本是講國外一女攝影師,也玩自拍之類吧啦吧啦的。

喔,對,前面還有聊到我唸書肥胖時,常來中正紀念堂減肥的事。

我們走到信義路口,我本打算走到善導寺再搭捷運,但比較起來,中正紀念堂站還是比較近,於是我們延著白色外牆往捷運入口走。

邊走著,他拿出他的iphone4,跟我分享他在東南亞拍的照片,有水上人家的人物照,也有喇嘛們的照片,還有他的totoro。

嗯,看得出,確實有「國際水準」(我個人主觀)。

他問我有沒有興趣看他拍的女性照片,我的頭左搖右晃了一下,我說不要。

快到捷運站口,他似乎跟我解說了一些關於如何解決貓過敏的方法,反正偶又不養貓,我繼續點頭微笑,嗯哼、ㄚ哈,Yes。


等捷運時,他問我為什麼chiang Kai-shek要叫chiang Kai-shek,幹,挖那ㄟ災?!

他問我覺得蔣中正是什麼人,我說,或許多數人覺得他是偉人,但我只覺得他是個殺手,big killer。

出中山站後,我終於快完成我莫名其妙的導遊任務。

和他說明中山站是在南京西路上而非中山北路上,然後陪他走到麗晶飯店前,簡單的擁抱一下,各自到別。

我仁至義盡的如釋重負啊~~~~~




Well,看完這篇故事,有朋友想把這故事拍成微電影的話,請聯繫我囉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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